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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挺 x 王珞丹: 从年少轻狂到撞破南墙

俞挺 x 王珞丹: 从年少轻狂到撞破南墙
编辑:原源 | 2018.11.22 19:04
俞挺 x 王珞丹 ©王珞丹工作室

演员王珞丹做了一个叫《丹行道》的节目,找12位建筑师聊了聊天。

 

一边在银幕上演绎别人的喜怒哀乐,一边却隐身于建筑背后探索自己的空间表达,如果建筑和人都是容器,他们要感受什么?吸纳什么?又将留下些什么?

 

《丹行道》第8站,在朴素之家,和俞挺聊起了卷发的密斯。

△ 视频已于11月21日在新浪微博播出,更多精彩于此呈现。

 

 

 

俞挺  我最喜欢的动物是狐狸。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有一个日本的纪录片叫《狐狸》。通过那个纪录片,我深深爱上了狐狸这种动物,勇敢、聪明、有韧性。狐狸不是狡猾,而是在遇到旁人眼中的“不可抗力”时能展现出韧性,并用它们最好、最轻松的方法去应对,解决这个问题,让自己更好地生活下去。狐狸懂得如何用有效一击去解决重大问题。

 

王珞丹  朴素之家有力的一击是什么?

 

俞挺  朴素之家的有力一击就是在天窗下面,红色的空间,天光洒下来。这在一个平常的起居空间,在堆满了历史记忆的空间中创造了神圣性。这是中国人的经验,中国最擅于把日常空间改成神圣空间。你在橱上放个毛主席像,在家里某个地方清出一片放个佛像、耶稣像,所有日常只要做一个动作,就有一个神圣性在那里。不需要像国外专门清出一个礼拜堂,专门清出一个密室,冥想室。

 

朴素之家天窗 摄影:CreatAR Images
朴素之家起居室 摄影:CreatAR Images

俞挺  另外在李斌的起居室里,有历史记忆,它像李斌纽约的家里的红色墙面,像堡垒一样被包裹在那里。李斌说过,这是他最后一栋房子,他在这个房子里以他的画笔为长矛,与他设想的东西做斗争。这太悲情了,于是我在角窗上开了一个天窗。那束光洒下来的时候,就将这个日常的起居空间变得神圣,也恰如其分地把李斌希望在这个画室里用画笔表达他对世界的理解的态度烘托出来了。天窗的这束光也表达了我对中国建筑史、社会学等某些研究的一些心得,在日常里以一个动作去试图创造神圣,也符合我工作室的特征。

 

王珞丹  那为什么叫朴素之家?

 

俞挺  因为的确没花什么钱,用了很多旧的东西。李斌让我给他设计这项目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我爱惜旧物,能不能别拆那些旧窗。所以里面有些天窗都是原来房子的,你到后面看,窗子是大大小小的。像这种旧的沙发,旧的地毯,都是他之前的物件;他希望最好都能够继续使用。这个朴素当中你可能觉得不朴素,因为它有鲜艳的颜色,但这没关系,这是我和业主“共谋”、我们都觉得OK的。

 

朴素之家外立面 摄影:CreatAR Images
朴素之家外立面 摄影:苏圣亮

 

 

俞挺  另外李斌还给了我一个挑战,他跟我开玩笑说,你们建筑师看上去都差不多;我说怎么可能,举个例子,设计银河SOHO的扎哈·哈迪德,跟密斯·凡·德·罗就不一样嘛。我觉得我找了一组非常不一样的对比,但你知道他怎么说的?“扎哈·哈迪德就是烫着卷发的密斯·凡·德·罗。”我想了想还可能真是那么回事。这给我了好大的一个冲击。跟着我就问他,我说你怎么看?他说我是画家,我们从来不纠结颜色,我们觉得颜色能够极大地丰富我们对感情的表达,“我最喜欢的罗斯科就说过,‘只有色彩才能表达人的丰富性,人的思想的丰富性’。我就喜欢用颜色。我们这么漂亮的画,可是你们建筑师都喜欢帮我把背景刷白,这个白色亮到压过我们彩色的画。”

 

那么从这点,我就开始作为一个建筑师来思考——我们在日常中见到的东西,就一定是真理吗?我们曾经认为,刷白或者用材料固有的颜色是个定律,但这究竟是不是真理?如果不是,为什么不可以绕开它去试一下其他的可能性?但是我们所遇到的最大挑战就是,我们会被道德绑架。如果我们用颜色,用一些装饰性手段,就会让人家觉得建筑开始不节制,建筑师开始浮华,他的道德面貌开始滑坡了。但这是可以等同的吗?如果你这个人的道德滑坡,那么你创造出来的东西也就一定滑坡吗?结果我们建筑师都去用素混凝土,都去刷白;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是为什么不可以试试其他的呢?所以我们就刷颜色。然后李斌老师得意洋洋地说,只有我这个画家才允许你把我的房子刷成红颜色。

 

朴素之家起居室 摄影:CreatAR Images

 

 

 

俞挺  我写过一篇文章,其实很少人读,叫《建筑学的游标卡尺》。通过这个游标卡尺,我发现人有几个思维上的局限,第一个就是我们对建筑学的认识还不够充分。第二个就是我们对能使建筑学发生改变的各种支配性因素,认识也不够充分。所以我就做了一个巨大的表格,在这个表格上我去找可能变的东西,有技术上的,也有思考方式上的。我从思考方式上开始着手,引进了一个新的方式,叫“复杂系统”。就是如果你把一个要研究的对象看成是一个复杂系统,你要允许这个作为研究对象的复杂系统里呈现各种子系统的互相竞争,互相合作,有成功,有死亡。要获得系统里的多样性、丰富性,这个复杂系统才能持久生存,并且慢慢地膨胀去消灭其他简单系统。

 

比如,如果把电影看成复杂系统,北欧的那些文艺电影就越来越像一个简单系统,执着于那种小的格局。当它的生态愈发趋同,这个类型其实就已经不重要了,在电影学这个大系统里,它的支配性地位就越来越低了。在这种思维方式下去看建筑学,你就不会去着眼于所谓的空间的纯粹,或者“排他性的”“史无前例的”,这些东西都不会了。但是复杂系统很容易让你在审美上分裂,你会变得花枝招展。然而也由此突然在想,如果你在宇宙中看地球,它就是一个非常纯粹的点;你进入到大气层里,才发现地球有高山,有大海,有雨林,有沙漠,是一个复杂系统。所以一个复杂系统其实可以表现出非常有效、简单的形式。如果你要面对一个有着很多信息的复杂系统来做设计,就不应被传统研究上的信息所误导,你会把各种信息全部搜罗,而在将它们吸纳到设计中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有形式逻辑,形式逻辑的一个重要工具即是分类,在分类的基础上提炼出做事情的方法。那么你的设计怎么出来?用对偶。以复杂系统的方式去看这个世界,把信息分类,然后提纯,形成你对偶的上句——你的设计就是下句。

 

八分园 摄影:CreatAR Images

王珞丹  但“游标卡尺”这种方式,听起来是一种聪明的、可以走捷径的方式?

 

俞挺  游标卡尺的结果需要非常充分有效的思考才能得到,要把一些想不清楚的东西想清楚,才能够有这个结果。我在2008年伦敦游学的火车上想到这个事情,到现在2018年,我是用这种思维方式来帮助我在建筑学上重新发现自我。目前来看它是有效的,但是我并不满足于这个东西,我还会不断学习新的知识,来看我自己的思考有无局限。如果需要,打破旧的思考也是必要的。

 

当我用游标卡尺观察建筑史和建筑学世界的时候,出乎我的意料,大家都挤在一个非常小的空间里面比高低。而外面的世界有那么多可以挖掘探索的“山头”无人去洞知,我们就从其中抓了一个。“抓一个点开始切入”,是符合我本性和上海人特征的方法,于是你会觉得这是捷径;但事实绝非如此。你在空中才能看到路径,才能找到一个方式走;你在地上爬,在草丛里钻,是看不到的。这是格局,是眼界,是思考给你带来的力量。Sir Noël Peirce Coward对上海总会这个吧台充满感情,他认为如果把脸颊放在吧台,视线的尽头分明可见地球的曲面——这是一个作家看到的别人没看到的情景。如果你趴在地上看,你会很谦卑;你若一直用上帝视角看,则会很自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是在地上看的时候,你看不到很多、甚至只能看到脚脖子,你会意识到很多东西不是那么可以看到的。

 

俞挺 ©王珞丹工作室

 

 

王珞丹  你是不是“求生欲”很强的人?“求生欲”体现在很多方面,比如建筑的表达,比如用游标卡尺的方式找到属于自己的表达风格。

 

俞挺  不。因为我做任何事情都喜欢分类和归纳,通过分类把相似性放在一起,然后拿出差异性。所以如果你把“试图跟别人不一样”归纳为“求生欲”,你挖的这个坑我只能跳,我的确想做出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我从小学国画,上海博物馆的一个老画师传递给我的信息,是“务必不与俗同”,就是做任何事情不要跟普遍流行的东西一样。他是我很小时候的画图老师,这一叮嘱就深深跟在我的思维方式当中。要跟别人不一样,那当周围的流行要湮没你、你仍然想表达出跟他们不一样的观点和声音的时候,你可以把这看成一种求生欲,也可以把它看成一种表示自己存在的骄傲,都可以。

 

王珞丹  会不会有某一个时期,在努力找寻跟其他建筑的差异化的时候,会矫枉过正?

 

俞挺  这个问题问得挺棒的。我不知道算不算矫枉过正,就是从小让我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的是我大量的阅读——我会疯狂地阅读,试图把自己变成一个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从小到大学。我要去了解任何知识,要展示出我跟别人知道的不一样。我要深究其理。我对上海这个城市的建筑背景要深究其理,我并不想让人家觉得我只是肤浅地知道一些表面的故事,表面的泡沫,这就是我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在这种深入发掘中,好像没有“矫枉过正”这个念头,只是觉得这背后还有故事,还有我不知道的、让你继续一头扎进去发现无穷无尽有趣的冷知识,热知识,各种东西。

 

阿那亚儿童餐厅 摄影:CreatAR Images
阿那亚儿童餐厅 摄影:CreatAR Images

 

 

 

王珞丹  我会觉得你是个学究,在美食方面,什么时候吃什么东西;还有你对酒店的研究。

 

俞挺 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偏好,而且因为各自的偏好很容易吵架。而我以前的学习中有过口号:向自己讨厌的人学习。比如我以前特别不喜欢黑格尔,因为他特别民粹主义,特别看不起我们中国人。那我就不看黑格尔的东西吗?不!你得学习他好的东西,然后理解他为什么会让你不喜欢。我在建筑设计上也向我不喜欢的人学习,有时在这种学习中你会发现你对他的不喜欢纯粹是直觉性的,你其实可以从他的设计中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当然,也有的时候一研究,这个人真的就是很烂。但是不喜欢的,我更要研究。

 

王珞丹  当你无论从书本上,还是通过各种形式阅读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会越来越发现自己的渺小,以及无知吗?

 

俞挺  准确地说,应该是发现自己在很多地方的无知,但又验证了自己很多预判和直觉的准确,以及自己阅读量充分的地方,和不足的地方。自信和气馁并不矛盾,很正能量。

 

王珞丹  你这个太心灵鸡汤了。

 

俞挺  有吗?伊拉斯莫斯说过,在月球上看人类的争吵就像蚊虫嗡嗡,等你跳出来看的时候,你会发现很多我们谈得面红耳赤的建筑学问题,其实是小问题,并不大。所以我并没有因为“危机感”“求生欲”而去矫枉过正。

 

古北一号的地下森林 摄影:CreatAR Images

 

 

王珞丹  你怎么看待危机?危险和机会并存。

 

俞挺  没错,这是中国人的看法,有危必定蕴含了转折的机会。中国人组词是一组一组的,比如说“建筑”,其实“建”是“立木”,“筑”是“夯土”,很简单地就把中国的一个基本建造方式涵盖起来;又如“营造”,“营”是筹谋、规划设计,“造”就是建造,总是两个字代表了一组动作的两个方向,危机也是。但如果你把“危机”直接翻译成英文,它就合并成一个词了,缺少了一种方式、一种可能。

 

我被触动的一个思考是,我们都热爱极简主义,久而久之极简主义就代表了审美。但审美有很多种,有“最高的审美”吗?极简主义是我们唯一追求的东西吗?没有密斯·凡·德·罗我走不上建筑学的道路,但是我现在真的是在怀疑,我为什么一定要创造所谓的“极白的空间”,纯粹得一点东西都没有;我难道不可以去创造在一个空间里的两个关系,这两个关系不一定是50%与50%,它可能一个是90%,一个才10%,但二者互相影响,从而重构我们对这个空间的体验和想法。这个思维触动我去尝试不同的设计,所以会看到彩色,看到曲线,看到很多闪烁的甚至有些装饰意味的东西——这都是建筑学的实验,而我并不想被曲线、被烫了卷发的密斯束缚。

 

苏州钟书阁 摄影:CreatAR Images
欲望之屋 摄影:CreatAR Images

你发现了吗,我坚信你面对的任何危机终会被克服。这是我真实的想法。我希望用我的建筑设计帮助自己抵抗油腻中年男人所面对的各种挫败,沮丧,以及对未来的不可预见。

 

俞挺 ©王珞丹工作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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