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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霆 × 朱雨蒙:一张照片,看见时间的长与短 | 有方讲座53场实录

孙海霆 × 朱雨蒙:一张照片,看见时间的长与短 | 有方讲座53场实录
编辑:原源 | 2021.10.15 20:05

 

这可能是有方“颜值”最高的讲座之一。

 

6月20日,建筑摄影师孙海霆与朱雨蒙走进有方直播间,分享自己的建筑摄影观。作为全新讲座系列的开篇,两位风趣的言谈和颇具视觉冲击的照片展示,都让直播间内弹幕接连不断,直呼过瘾!

 

建筑师与外交官,二者截然不同的经历也赋予了彼此风格鲜明的摄影观。就如朱雨蒙在现场所言,追求瞬时与非瞬时,“在形式上像是南辕北辙,但从内在来说,我们都在找寻一种对时间的理解,或者说是对照片时间性、历史性的好奇。”

 

诚然,一张照片,在不同的理解之下,观者能看见一瞬,也能看见永恒。

 

 

点击下方,观看本次讲座回放视频

 

△ 讲座视频回顾  ©有方

 

 

孙海霆

建筑影像:日常和奇观

 

我觉得让我来“抛砖引玉”特别合适。我本身是个非全职摄影师,主要是做文化遗产保护,拍照只占我业余生活中很小一部分。

 

照片本质上是技术性的影像,由装置产生,所以它天生具备非常明显的客观性,观众会把他当成一个现实,或是现实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如今,当被这种影像洪流包围的时候,照片又变成一种真实世界的替代品,弱化了原来信使的作用。

 

建筑又能天然地去和照片做配合。照片能把建筑有意思的地方表现出来,当然也会夸大,进行一个再定义。此时,建筑摄影师就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怎样再次解读这个房子。

 

这句话特别有意思,“当我们讨论一栋建筑时,想起的往往不是那座建筑,而是那座建筑的影像。”

 

 

——

空房间

它始于2010年,是我个人最早开始的系列摄影。这个系列关注的是一些老房子,既不是废墟,也非很有名气。它们已经使用了三五十年,经历了第一个生命周期。在下次改造前,这些建筑都会有个短暂的空档,从几天到几个月不等。

 

△ 《空房间》,2009-  摄影:孙海霆

 

空档中都保留了特别明显的使用痕迹,从中读出有过什么样的人,在空间里面又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会让我特别感兴趣。

 

第一张照片是在南京曾经的金陵制造局,从清代最早的一批民族工业变成了产业园。墙裙、吊顶、地面、墙面,都有着明显的时代特征。

 

△《空房间-1》,110cmx90cm,2010  摄影:孙海霆

 

这栋最早作为段祺瑞执政府所在地的建筑,日本侵华战争期间曾作为岗村宁次的司令部,建国后归人民大学使用。里面可以看到很多桌椅,上面还有猫的脚印。房间里的物件特别老,还能看出多重使用痕迹的叠加。

 

△《空房间-34》,110cmx90cm,2020  摄影:孙海霆

 

这是在天津的开滦矿务局总部,全黑的房间,但它又是在木头的基础上罩的一层黑色,反着微光。这特别超经验,日常里很难见到。

 

△《空房间-25》,110mmx90mm,2019  摄影:孙海霆

 

这些房子在下一轮改造后,所有细小的痕迹,包括墙上的海报、吊顶的残渣、墙上的水渍,都会被抹掉。但我特别愿意留下它们,这里面其实有很多可以解读的信息。

 

——

城中村建筑立面

第二个系列是在2017年到2018年的时候完成的。这些房子都在北京的西四环边,按道理北京的四环边是不会再有这种城中村,但因西郊机场航空限高,地块容积率同样受限,就没有拆迁的动力,便在北京很核心的地方留了下来。

 

△《城中村建筑立面》,2017-2018  摄影:孙海霆

 

当时我和另外一个建筑师朋友王硕住得很近,我们两个没事去遛弯,就发现村子里面有着很多好玩的房子。它们都特别轻巧,本身的形态和交通的方式都特别有趣。除了材料、工艺等方面差了一点,这些房子总体上看起来和藤本壮介的作品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异。我们的城中村,这种自下而上的民间建设其实非常有想象力。

 

 

北京的城中村跟深圳等南方的城中村还不太一样,它本身稀疏,楼间距大。随着外来人口的进入,房东为了收取更多的房租就开始加建。先是在楼里分隔大房间,抬升出租面积,后来还不够过瘾,就开始了各种类型的“外挂”。

 

有的房子里面其实是个非常方的小盒子,后期在顶上和侧面加建,通过非常细的钢柱来支撑,看起来就像哈尔的移动城堡。从墙身的不同涂装就能看出建设时间的不同,加建的部分再用钢楼梯组织,轻巧又实用。

 

△《城中村建筑立面-02》,100mmx80mm,2017  摄影:孙海霆

 

有的房子顶上有特别轻盈的大飘板,离远一点虚着眼睛,几乎看不到纤细的钢柱子,这是一般结构工程师很难达到的状态;有的房子立面很有规律,下部独立的开窗配上暖灰色的砖墙,让廉价的房子竟有了欧洲建筑师作品的感觉。

 

△《城中村建筑立面-12》,100cmx80cm,2017  摄影:孙海霆

 

有的房子顶上有舒服的阳光房,可以种花、晒太阳,是种非常有机的形态;有的为了解决交通的问题,做了非常陡的楼梯,虽然有悖于规范,但能解决生活刚需,聊胜于无;有的则在顶部的加建下做了桁架架空层,除进行结构和设备转换,解决管道对位问题,同时还能隔音防潮。

 

还有的房子,其整个交通的外走廊像弹簧一样箍在楼中,绕着楼整整转一圈才能到达上层空间。但对于这样一个北方的城市来说,这种走廊在挡风之外还引入了阳光,在各家门口提供一个非常好的公共空间,可以储物、社交,还兼具防卫功能。

 

△《城中村建筑立面-8》,100cmx80cm,2017  摄影:孙海霆

 

它们没有专业设计人员参与,都是房东直接找了村里的施工队,视情况用最少的料搭起房子,保证不塌就是基本工作。但房子本身特别轻巧和适度,用最少的材料来解决实际问题,反而体现出了一种独特的美学。跟大量商品化住宅相比,它们在北京反而变成了一种少数,显得更为珍稀。

 

城中村里有的房子会被拆掉,有的房子会在短时间内新建起来,特别不稳定,却也是其有趣之处,好像是具备某种生命,可以不断生长、变化。虽然迟早被拆,但我就想为它们留个档,也是给建筑师们一个正向的提示:没有建筑师参与的房子很可能非常好玩。

 

 

——

背景建筑

第三个系列是从前年开始进行的。北京街边有很多特别大的板楼,有天晚上我去三里屯逛街,就被一栋“妖娆”的大楼吸引了。它立面本为红色,被对面大楼的灯光打上去,又呈现出非常诡异的粉紫色。大楼非常板正,有张没有表情的“大脸”,颜色却又“风骚”,让我觉得特别有意思。

 

△ 上:《背景建筑》系列首个拍摄对象

下:《背景建筑-01》,120cmx96cm,2019-2021

摄影:孙海霆

 

随后,系列的基础设定就出现了:一种完全没有表情、无限延伸的状态。后来我在北京陆续发现了将近40个这种板楼,大概建于上世纪70到90年代,基本分布在北京主要环路及东西干道的两侧。

 

这些房子都是在冬天拍的,夏天门口的树非常茂密,遮挡多。拍摄也一般在阴天,即便是晴天,也是在背光的一面,不想有直射的阴影干扰立面细节的表达。所以我都拍得很平,保持非常板正的状态。

 

它们特别像城市里的背景。我们建筑师在设计房子的时候,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成为瞩目的焦点,但这些楼反其道而行之,谦逊低调,像幕布般出现在街道的背面。

 

△《背景建筑-30》,120cmx96cm,2019-2021  摄影:孙海霆

 

它们最长的一个有150米,最高的有18层,在其他城市非常少见。我觉得可能因为北京人口增长的阶段要比其他城市更早,才导致这样高的密度需求。同时,相匹配的建筑技术与材料也已在北京得以运用。

 

在1920年代早期现代主义萌芽之时,就有过一系列建筑师对未来城市进行了构想。路德维希·希尔贝塞默在“垂直城市”中做过这样一张图,底下是车道,中间是立体步行系统,最顶上全是清一色的板楼,没有任何特征。

 

尽管在通风采光等条件上大幅改善,但当时的欧洲人对这一枯燥单调的工业化产品当然不会买账。然而在百年后,这些板楼竟然在北京的复兴门外大街上被还原了,尤其在沙尘暴下的昏黄天色里,和希尔贝塞默的绘制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 “垂直城市”与“北京复兴门外大街”

 

北京效仿苏联,盖起了这样的大板楼。北京的板楼大概有三个阶段,1950年前后最开始建的板楼,有中走道,房间内部没有厨房,做饭、娱乐在楼内统一配置,只盖了三栋,是集体生活的实验品。

 

我拍摄的这批是以80年代左右建设的,是北京存量最大的一类。它们都有贯通的北侧走廊,处在一个半公共半私密的状态,已经有了相对完整的厨卫。2000年至今的一批,则建有一梯两户或一梯三户的小单元,再进行拼接。

 

△《背景建筑-33》,120cmx96cm,2019-2021  摄影:孙海霆

 

我关注的板楼,基本都是由某个单位或组织为其职工建造,是个集体行为。对于中小型单位来说,这样的房子在还给年轻人分房的年代,基本可以解决员工的住房问题,实用且紧凑。

 

它们都建在一块地的最北边,因为特别大,在白天便会往北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所以受日照规范的影响,在南边或中间建就不划算,如果在地块的最北边,把阴影投在北边更宽的马路上,就能最高效地利用容积率。所以这个系列拍摄的都是建筑的北立面,长走廊所在的一侧。

 

△《背景建筑-25》,120cmx96cm,2019-2021  摄影:孙海霆

 

虽然大致的组织方式非常接近,但是它们在立面上的变化多样且理性。这些变化,不是出于美学,而是出于功能的考虑,或者说是种符合当时规范的设计。

 

这个房子在中间的一小块走廊,是消防逃生中的重要一环。它两侧封闭,走廊起火时就可通过露天走廊散掉烟气,保证安全。如果两边都起火了,还可以从中间的钢竖梯爬下来。

 

△《背景建筑-22》,120cmx96cm,2019-2021  摄影:孙海霆

 

拍摄时的我看起来非常古怪,因为拿了一个4×5(英寸)的大画幅相机,需要在头上盖一块布,所以经常被围观。被问到最多是这个楼有什么好拍的,这太像灵魂拷问,我其实没法解答。

 

△ 工作中的孙海霆

 

如果看之前的任何一个房子,它们的逻辑都是相同的,时间长了可能会有些枯燥。当把30个或者更多的房子放在一起,就会发现它们的类型学或档案学价值。我们没办法在现实中通过一张图景看到这么多楼的立面,但把它们摆在一起,就可以看到彼此间的共性和微小的差异。

 

总之,这些都很普通、日常的,在街边就能够看到的住宅楼,没有任何的保护价值,随着结构寿命的将近,有一天也会逐渐消亡。它们虽然都是匿名的,但曾庇护过很多市民的日常生活,又显得其特别重要,我就是想给它们留下一张像样的肖像。

 

△《背景建筑》,2019-2021   摄影:孙海霆

 

——

遗址

《遗址》是我近期的一个小系列,现在还在进行。它跟我的本职工作有关,拍摄的全部是古代遗址特别原始的情况,涵盖了从五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到明代的不同类型。拍摄的重要目的,是探究当建筑或构筑物使用一两千年或更久后,又会留存下来什么,哪些部分才是经久的。

 

这些照片也都是用8×10(英寸)的大画幅的相机拍摄,黑白底片,希望保留尽量多的细节。

 

△《遗址》,2020-  摄影:孙海霆

 

——

委托拍摄

最后是近期的一些和建筑师有关的委托拍摄,是我另一个重要的方面。这是北京冬奥会的延庆赛区,由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李兴钢工作室设计。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使用无人机,我其实特别抗拒无人机,但每个建筑体量太大,还是在山地,所以不得不学着使用了一下。

 

△ 冬奥延庆赛区雪景鸟瞰,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摄影:孙海霆

 

另外就是给金秋野老师拍摄的一系列小住宅,室内面积都很小。金老师当时很喜欢日本的《GA》杂志,里面有二川幸夫等人早期用反转片拍摄的作品。所以这些照片都是用4×5(英寸)的反转片拍摄,实际的感觉还是非常好,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呈现了很多巧妙的设计。我自己也很喜欢胶片,我觉得它会带来非常沉着的质感,是种蕴藏时间感的特殊氛围。

 

△ 北京某小住宅内部,金秋野建筑工作室  摄影:孙海霆

 

最后的这张照片是陆翔做了一个桥的设计,之前一直在山中天艺术中心展出。它是用一系列索和杆连接的,人站上去的时候会晃动。这也是我今天讲述的最后一张照片,桥的另一边就交给雨蒙。

 

△ 山中桥,陸工作室  摄影:孙海霆

 

 

朱雨蒙

此时 此地 此间

 

这个桥我一下很难接,前面太“高屋建瓴”了。我做建筑摄影到现在将近两年,和大多建筑摄影师的经历相比就显得不是那么“正经”。我在大学学习的是外语和国际关系。建筑、摄影跟我的专业都不搭边,但都是我长期的爱好,能把这它们合二为一还是很幸运的。

 

我最早比较喜欢街头纪实风格,比如马格南,所以每天会拿着相机“扫街”,在东欧工作时,也经常白天上着班,中午就拿着相机走到街上,像“猥琐大叔”一样鬼鬼祟祟的。这样的开始,多少对我现在的建筑摄影观产生了影响。

 

 

其实有方刚找到我的时候,我的内心非常忐忑,建筑摄影领域“东邪西毒”,而我入行时间比较短,实践经验也不算太多,没有太多能够系统性输出的东西。但我想非专业的出身,一方面要补很多功课,可能也会带来新的视角和灵感。

 

开始的几个朴拙的习作,对我来说却挺有意义,我从中养成了观察的方法,提炼出想要拍摄的元素和主张。

 

——

朝阳公园广场&银河SOHO

有段时间我集中去拍MAD的北京朝阳公园广场,开始的拍摄就聚焦在楼的自身,后来慢慢扩大范围,到更远的地方去观察,就带上了不同的前景。比如透过老旧的居民楼,看到新旧的对比。因为“山水城市”,所以我在对面的朝阳公园里也找了一个特殊的角度,不过现在再看这些照片又觉得太具象,过于“油腻”。

 

 

这张是在一个小区的后面,有个学校和跑道。回味这个照片,我突然就理解了马岩松。周围的住宅楼和学校操场都是日常所见,但那个“大黑楼”又从后面隐隐约约探出半个身位,对比之下就显得特别混沌、陌生,还有种未来感,是超出日常视觉经验的,这也挑战、刺激着我去思考与这个建筑的关系。所以我的一个启示就是,观察建筑,我会把它放到更大的环境,看是迎合还是抗拒,会不会还有一种挑战的关系。

 

△ 朝阳公园广场  摄影:朱雨蒙

 

我曾在不同的时间段去拍银河SOHO,得到一个好玩的发现。工作时间,它就是个正常的写字楼,里面都是高效、匆忙的白领,严肃紧张。但夜幕降临,白领们匆匆离开,这里并没有变得人去楼空,反而被周围的居民给占领了。

 

 

这附近有很多住宅楼,还有一片棚户区,傍晚时就有很多人拿着马扎,摇着蒲扇,溜溜达达地就走过来,下沉广场里全是散步和乘凉的人,小孩也划了一块区域在玩球。可能建筑在设计初衷上,就想提供一个让周边居民使用的公共空间。

 

△ 银河SOHO  摄影:朱雨蒙

 

看到这样的场景时还是会感叹,不同的人在这里有了不同的活动,场所的气质面貌就变得完全不同,真实且生动。有过什么人来到这里,又在这里做了什么,和场所进行了怎样的互动,也是我在之后的拍摄中着力体现的部分。

 

——

VOYAGE COFFEE

我会试着把这些主张运用到委托拍摄中。例如去年给刷刷建筑的拍摄,在上海永嘉路改造的一个小咖啡馆。咖啡馆本身很小,大概40多平方米,平面也很简单,三五张照片就能把空间本身交代清楚。我最终还是拍了两天,还是觉得不能简简单单地把空间交代完就结束。

 

△ VOYAGE COFFEE  摄影:朱雨蒙

 

我就坐在那里观察,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首先它是在风貌区的一片住宅区里,不是一个热门景点,所以来来回回的人相对固定,基本都是在附近工作或生活的。

 

我发现有很多反复出现的面孔,比如说上下班通勤的路人,也有早上进来点一杯咖啡,然后搞搞创作的自由职业者,因为特别熟,进店的时候都不需要点单,店员会直接把咖啡端过来。这里还有来回遛狗的人,几只小狗挺熟的,就像街坊邻里一样,还会“汪汪”几声打个招呼。

 

此时,我就意识到不该把咖啡馆当成一个单纯的空间来拍,它实际上承载了这些人形形色色的生活,更像是社区的一个切片,把人们的生活浓缩在一起。所以后来的拍摄主体又回到了人,空间的精神气质,最终还是由人在这里的活动来体现。

 

△ VOYAGE COFFEE  摄影:朱雨蒙

 

——

大有101、102

这是成直在北京西郊门头沟区,一个老院子里的民宿改造。在这个群山环抱的小村子里,周围就是普通的农家院落。

 

△ 大有101  摄影:朱雨蒙

 

有次在傍晚的街道上拍外景,就正好看到远处的山坡上有个老伯赶着几匹羊走了下来。他应该也看到了我,但也没说什么,拐个弯就进自己家了。我当时觉得这个画面还挺有意思,拍了几张就换了机位,结果这个老伯又赶着羊在我面前走了一个来回。

 

拍摄结束的时候,老伯就走过来,支支吾吾,连说带划的。这里已经接近河北怀来,我也听不太懂当地的口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是在索取报酬。他知道我在拍他,就主动搞了一个角色扮演,遛了好几次羊。最后好在我身上带了一包烟,就给老伯支付了一下“出场费”。

 

△ 大有101  摄影:朱雨蒙

 

我们还拍了村子里的第二座民宿,也是由成直改造的小合院,修旧如旧。两个民宿的业主是同一个姐弟俩,拍摄时突然涌进了一大群邻居。他们一直知道姐弟俩在做民宿,把院子围起来叮叮咣咣的,特别神秘,今天突然发现开着门就想进来看看。突然想到学者费孝通在《乡土中国》里提到,在中国的最基层把人和人连接在一起的纽带,有一种比就是亲戚和家族关系更有利的一种存在,就是邻里关系。

 

我对邻居们的探访还保持开放的态度。他们还带来好几个小孩,有个大一点的小女孩就特别有镜头感,还能指导我去拍什么,感觉这个村子像是演员诞生的地方。这次我觉得就是拥抱变化,不要做预设,拍摄当下发生的一切,哪怕是变量,都能让人兴奋。

 

△ 大有102  摄影:朱雨蒙

 

——

互舍&荏苒堂

下面两个项目都是神奇建筑完成的,在北京延庆海坨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里。绿色的小房子叫互舍,是王冲的作品。另一个围合的一个院子叫荏苒堂,是朱起鹏完成的,它们都在同一条街上。

 

 

拍摄互舍的时候刚下完雨,天气放晴后有几个小孩从洞口就钻进来了。照片里坐在楼梯上的小女孩,这里原来就是她家的老房子,坐在对面的是她的弟弟,洞口中是她们的朋友。这里是她很小的时候住过的地方,有着亲切的记忆;另一方面院子现在又被改造一新,空间布局和原来完全不同。这就使孩子们特别兴奋,带着这种新旧交叠的感觉在里面到处玩。

 

△ 互舍  摄影:朱雨蒙

 

她们玩起来一开始很不受控制,但我们想既然小朋友来了,就请她们配合一下,按照我们的要求拍几张照片。在尝试失败后,我们干脆就跟着她们,玩到哪就拍到哪。

 

其实孩子们的好奇心要比我们强很多,她们会展开自己的探索和体验,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从侧面去印证房子的设计初衷,甚至还可能给到一些惊喜。她们对于空间的使用完全有自己的看法。

 

△ 互舍  摄影:朱雨蒙

 

到旁边的荏苒堂来拍摄时,刚才的那个小姑娘,又告诉我们说这里原来是她亲戚家的院子,所以几个小朋友又一次“变客为主”了。照片里在她们身后的老房子已经有些七歪八扭了,新的房子就做了一个弧形的玻璃幕墙,把景观给围合起来。

 

△ 荏苒堂  摄影:朱雨蒙

 

前不久,这个故事还有了一些戏剧性的变化。其实业主对围合老屋的设计持有保留态度,今年就还是对它下手了,把危房和院子里的景观整个推掉,改成了游泳池。院子里面原来有一棵大榆树,长得很茂密,现在也都连根拔掉了。

 

没想到仅仅一年多以前的拍摄,竟成了荏苒堂按照设计初衷建成的最初也是最后的一套记录,现在想想也有点遗憾,觉得当时记录的角度还是少了一些。假如说我们在拍摄时,能带着这个房子最终将会改变或者消失的心态,那么现在作为对其现状的唯一记录,我们又会希望以后的人们能够看到什么?如果说能更多带些历史性的思维,对于选取什么角度来框取照片,我觉得可能会有一个更加准确的把握。

 

△ 荏苒堂院落改造前后  摄影:朱雨蒙(上);素材来源:网络(下)

 

有朋友会问,拍摄建筑,怎么总喜欢把周围的七七八八都要带进来?就好比说你女朋友精心化好妆,你却拉她去菜市场拍照一样。

 

我首先承认这个比喻也挺贴切,但对我来说,传递出“在场感”和拍摄房子本身同样重要:围绕房子有些什么样的人,和房子怎样互动,以及他们如何看待和体验这个房子。不是说每张都会这样去拍,但我觉得这种照片和房子自身的照片放在一起,可能会构成一套完整的叙事。

 

△ 摄影:朱雨蒙

 

——

前门大街的时间拼图

 

这个项目就有点研究的性质。前门大街大家应该都不陌生,它位于天安门广场的正南面,北京的中轴线上,在历史上一直很繁华,到1990年代都很有人气。但2008年为了配合奥运会,整个城市都在翻新,前门大街也是大拆大建,据说是按照建国初期的原貌进行了复原。

 

这个项目的缘起,也是朱起鹏得到了一套1950年代初,由北京院组织几位建筑摄影师拍摄的前门大街的照片。当时北京要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城市规划和建设,所以要给之前的城市留下一个档案。时任北京市市委书记彭真曾说,人应该有档案,城市也应该有档案。

 

△ 《前门大街的时间拼图》  摄影:朱雨蒙

 

我们拿到的这组照片就是前门的西立面,从街道由北向南一张一张顺着拍过去,采用一点透视的方法,也大概选取了相同的天气,在相同的时间去拍摄和后期。他们在暗房里把这些照片接成了一张长卷,变成了一个完整的街道立面,看上去特别壮观。

 

70多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前门大街现已变化万千,那它具体的变化又体现在哪?2008年的原样复原又复原得怎么样,是不是能够进行一次考察?

 

和朱起鹏讨论后,我决定用当下的新手段,通过视频完全复制一遍当年的拍摄,也就是按照1950年代的这套照片的取景,以及当时的拍摄方式,来重新展现一遍今天的前门大街。

 

前门大街的时间拼图

素材:北京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神奇建筑研究室,制作:朱雨蒙

 

我对这些老照片首先做了很多技术研究,查证当时的器材、角度、位置、焦段和时间信息,以求完全复原当时的拍摄。我们希望这个项目唯一的变量,就是前门大街自己。

 

 

我们的视频也是一段一段地从北往南拍过去,之前就去试拍了很多次,找位置和角度。最终正式拍摄的那一天,赶上疫情过后的消费提振活动,所以画面的人物活动特别丰富。其实拍的时候就已经挺感慨了,现在的前门大街真的变成了一条观光旅游的电影布景,和70年前的照片相比,都觉得好像不是同一条街道,号称原样复原的建筑,也都似是而非,荒腔走板。

 

△ 今日的前门大街  摄影:朱雨蒙

 

产出物就是做成一条长视频,放在东直门的Roca画廊展出,因为画廊里面有一个特别大的LED屏,大概两米多高,将近20米长。制作成视频时我们就用了叠画的方法,从原来的老照片里逐渐过渡成今天的动态影像,可以直观地看到新旧的变化。

 

第一次把它放在屏幕上展示出来的时候,我们自己也觉得挺震撼的。它成为了一个真实的体量,几乎是一个真实街道的大小,人也是真实的尺度,在橱窗外面路过的观众,他们和视频里的人也产生了一种对视。

 

△ Roca画廊展出现场  摄影:朱雨蒙

 

这个项目就不太需要更多的言语去解释,哪怕是一个普通人,单纯凭借影像自身的信息,就能理解里面的内容。观众里有很多老北京都会慨叹唏嘘,觉得怎么变化这么大,变得陌生了。我自己感触也挺深,所谓的建筑摄影,其实可以不是一个很小众的东西,它能和大众走得很近,不是一个曲高和寡的门类。

 

最后就想到古希腊文里的一个词——Chronotopia,时间层层堆叠之地。就像考古学家在地上一铲子挖出来后,地面下的地层就按年代一层一层往下铺开。对建筑记录的影像,无论是委托拍摄还是自己的项目,都是在此时此刻这样地记录下来。如果我们的记录还有幸能够成为这样薄薄的一片,进入历史的堆积,对未来能有所帮助的话,自己所做的事情多少还有一点意义。

 

 

 

Q&A

有方:两位使用的器材是怎样的?

 

海霆:我可能不太考虑经济性,自己的东西也比较奇怪。主要给建筑师拍摄,还有我自己的一些项目,用的是一台瑞士的阿尔帕相机,再加上一个数码后背。我自己更多的作品其实是拿胶片拍摄的,4×5(英寸)或者8×10(英寸)的这种更大的相机,“4×5”用的是德国林哈夫的一个双轨相机,“8×10”用的是沙慕尼,非常棒的一个国产品牌,是木制的传统相机。我其实也会用佳能,有时会有一些长镜头,或者是抓拍的场景。不过我不太擅长抓拍,所以我的器材也是特别缓慢的,要保留特别多细节,快不起来,就干脆就走向了另外一条路。

 

雨蒙:作为委托摄影我就用普通的数字微单,现在同时用两台索尼的微单机身。自己平常玩的话喜欢用胶片,用一台徕卡旁轴扫街,要“猥琐”、隐藏一些。做建筑摄影最适合的,肯定是海霆的这种技术相机,但我不得不要考虑一下经济性。使用的器材不同,可能就决定了拍摄方向的不同,比如拍摄方式的快和慢,但也有可能自己首先的拍摄取向就决定了会使用什么样的器材。

 

我参加过好多次大画幅的培训班,想去享受一下这种慢拍的过程。大机器、测光、插片,再去完成一张拍摄,可能会注入更多思考,是我特别向往的。但受众多条件所限,我对大画幅还不是特别感兴趣,委托拍摄的时候还是使用普通的数字微单。

 

 

海霆:有很多建筑学毕业的年轻人想要投身建筑摄影,我觉得这会很难,却又不知该怎样回答。你觉得建筑摄影师的门槛或技术壁垒是在哪?

 

雨蒙:这是一个很直驱本质的问题,我也觉得现在门槛肯定是在降低,我们都应该感谢摄影民主化。除了技术,摄影的艺术理念也在不断地向大众渗透,我们才有机会接触到更多好作品,拍到更好的东西。

 

如果真的存在壁垒,可能更多是在软性的方面,比如对空间的认识和解读。从建筑师转行做建筑摄影,拥有一个建筑学背景其实很有优势;或者说像我这种没有背景的门外汉,但摄影一直是我的一个爱好,我总在以自己的方式去体验空间,可能形成了一套相对独特的经验。如果表现在真正拍摄的细节上,它可能会体现在拍摄时边界的框取上,一些细枝末节的取舍。

 

不过建筑摄影还是要考虑到功能性与美感的结合。其实我也没有特别深刻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我是觉得摄影的门槛其实很低,这是一件好事,大家都可以去拍。

 

 

雨蒙:当时这个问题问倒了你,那你现在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吗?

 

海霆:在我看来它更多是个经验积累的过程。现在有很多对影像本身有很有天赋,或者很有自己的视角的一些年轻人,遇到最大的问题往往是拿不到好的委托项目。建筑师委托的摄影本质上是个商业行为,这些照片需要让建筑师和媒体满意才能发出来。建筑作品本身的状态特别重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这个房子自身很不堪、很奇怪,你直接给任何人,给Hélène Binet或者Iwan Baan去拍,可能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就算再复杂的相机,教两天也是能学会的。但我还是特别同意雨蒙的观点,可能最重要的东西是在摄影理解层面。我自己接触到很多优秀的摄影师,他们最大问题是拿不到好的机会去展示自己,跨进这个行业本身就是一个壁垒,还是应该有更多的机会去让年轻人去尝试。

 

 

雨蒙:你自己说到你对航拍有点抗拒,一直是以人的视角去拍摄。我想听听你对航拍有什么看法?

 

海霆:航拍这个事我之所以不去干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我觉得这个视点虽然特别有意思,特别美,还特别能说明问题,但是这个视点其实是平时生活是中不存在的。建筑师更多考虑的视线关系,还是应该在人能够触及到的场所里。第二个原因就是懒,我自己出去不太喜欢,所以就给自己找了第一个理由。

 

我觉得航拍最大的意义是跟体验无关的,我之前跟一个建筑师去聊,他也特别赞同我的第一个观点,但他提出了第二个观点,我也是赞同的,就是航拍能够提供一个特别完整的信息量。

 

△ 对谈环节现场

 

海霆:我发现建筑摄影好像有着某种潜在的规则,没有人告诉我们照片里有哪些是必须要遵守,但它们其实都是存在的。比如所有建筑摄影师都会用移轴镜头,或是带有移轴功能的大画幅相机,我们拍出的照片都是横平竖直,校正过透视的。其实我自己都回答不了为什么要用移轴,就不能是歪的,你觉得为什么要有这些规则?

 

雨蒙:其实一开始我还想试着能不能不用移轴去拍,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移轴镜头,后来发现还真是不行,必须得投资一把。可能这个东西还是更符合人的视觉,因为我们看到的信息在头脑中处理过一次,你在三维的空间里面,哪怕用三点透视来看一个房子,你的大脑都会把它给修正过来。如果仰拍,没有横平竖直,最后通过一张二维的照片放在面前,和平常的感觉相比,就会一下子觉得不对劲。

 

这个认识肯定还不够深刻,但有一个很具体的实际问题,也是和取景有关。假如说真的拍一个很高的房子,如果不用移轴而是去仰拍,后期再矫正一下透视,那在拍摄的时候就没法构图,通过大量拍摄再去选择可用图片,成本又会太高。

 

海霆:我也想了一下会不会跟建筑制图有关,因为制图是比摄影早很多,它是对建筑最原初的直观表达。尤其西方的建筑学教育,所有的图纸都严格校正过透视。我觉得会不会影像其实是对以往建筑表现图的某种延续。

 

雨蒙:我觉得可能不是非要这样,我也看过Iwan Baan的工作状态,有很多时候也不拿移轴镜头。他可能挂了两个相机,一个相机上是移轴,另外一个就是普通的“24-70毫米”(焦段)广角镜头。

 

 

雨蒙:《空房间》从2010年就开始拍摄,如此长期的一个项目,期间肯定有很多条件都已变化,你对事物的认知、观察的角度和自身的体会也会变化。你在拍摄周期中有没有这些变化?后来有没有过新的想法?这么长的过程中是怎么融合这些变化,让项目能够保持一个特别完整、统一的状态?

 

海霆:所有非委托类的项目,都会存在怎样开始和结束的问题。《空房间》可以说是我第一个有意识拍摄的系列,大概是我在读研究生的时候,那会刚接触到杜塞尔多夫(Düsseldorf)这一批德国的摄影师,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找到组织了。我对瞬间的捕捉能力没有那么强,后来发现这些德国人的派系特别适合我,所以第一个系列其实有着明显的尝试和模仿性质。

 

当时我其实没有想得太清楚,我只是得到了一个很关键的点,就是我要给这套照片制定个规则,这是我当时一个特别强烈的意愿,是不是可以尝试做一个规则相对明确的系列。

 

我好几次试图停掉这个系列,思考还要不要保持十年前的工作方法,但我发现作品的完整性、跨度和积累,正是因为长期的运行才积累下来。所以我尽量维持当时制定的基本规则,比如一点透视、没有直射的阳光、呈现大量的细节等。选取的房子也一定是用了很多年,痕迹又没有抹掉的。在这种情况下,是可以一直拍到老,不过十分考验最初的设定。

 

但这个系统会有另一个问题:在拍摄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第30张甚至第50张照片的样子,它变成某种程度上的重复。这个过程到后面特别痛苦,但我必须强迫自己完成,累积数量。规则是我制定好的,我不愿意也不能去消解它,否则作品的完整性、类型学的特征就都会瓦解。

 

但连着开了好几个这样的系列,我现在也有点疲倦,觉得需要去休息或者转换一下。比如说像史蒂芬·肖尔(Stephen Shore)、沃克·埃文斯(Walker Evans)这些美国摄影师,他们也很理性,但他们在主观上有很多想表达的东西,它们不用严格遵从一个图像学语言上的延续。

 

△ 对谈环节现场

 

海霆:“前门大街”最后采取了视频,和过去的那套静态的相片相比,一定有其特殊之处。我没有尝试过视频,所以你怎么看待视频和静帧照片之间的关系?视频的优点或者独特的地方在哪里,跟静帧照片相比又有哪些问题或不足?

 

雨蒙:我也不能肯定地说自己会拍视频,因为视频涉及的范畴也挺广,要说会拍电影才能叫拍视频的话,那咱们就都是小白了。真要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视频的表达会显而易见地多了几个维度,因为你的视线在运动,你对时间有一些控制,可以压缩或者延长,甚至还可以有声音,所以感觉上视频会更容易地还原一个空间的真实状态。

 

视频和照片还是有区别的。首先照片更接近于本质,它是对现实的一个精确复制。现在所谓的视频其实是处在一个过渡的阶段,影像表达的手段一直在向前发展,现在有全息,有AR和VR,以后可能还会有新的技术形式。我们现在认识的视频,在以后来看很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阶段而已,还会发展出新的介质。但我觉得只要是影像,它的第一性就永远还是摄影。

 

另外,我觉得视频从开始编辑的一刻起,就注入了一种主观的倾向。这里涉及到一个主动和被动的问题,我做一个视频,对于观看者来说,他是一个更被动的过程,接受我提供的信息和指引,从形式还是情绪上可能都是如此。不是说摄影会完全客观,但它可以做到更加客观,消除掉创作者的存在和自身的引导性,变成一个纯粹的客观性记录。因此观者在看照片的时候,需要更加积极主动,调动更多知识去理解。

 

主动和被动可能不一定是高下之分,只能说是不同的手段,可能有着不同的用途。比如视频可以让观众跟随一个引导更被动地吸收,就说明视频可能会让建筑与普通人变得更容易沟通,有更好的传播力。

 

 

雨蒙:我们看你委托拍摄的照片,还是能感受到你鲜明的个人风格,强调这种非瞬时性,很冷静,还有些神秘感和诗意。不同的建筑项目,它们自己可能有着不同的精神和面貌,有的可能特别热烈、反抗,跟你自己照片的风格不太一样,那接到这种委托拍摄,你会用自己统一的风格去拍,还是会做一个怎样的调整?

 

海霆:这是一个还挺尖锐的问题,如果是跟我想要的状态,或者说和我的拍摄的节奏和风格差异太大的房子,我通常是不接。因为我不是一个全职摄影师,每年只能拍大概8到10个项目。商业委托的数量其实非常少,所以我对拍摄对象的选择上还是比较谨慎。

 

如果真的遇上了一个平时特别热闹的项目,我还是会做出调整,就像一个特别擅长自由泳的游泳运动员,并不代表蛙泳就不会了。这种情况我可能就硬着头皮去,但效果也可能不是那么理想。

 

总体来讲,我自己的时间有限,还是会尽量去挑跟我拍摄的习惯更接近,或者能够更好呈现的项目。我不像你一样擅长这些瞬时性的东西,所以我通常就是选择一种非常克制或者冷静的方式,呈现房子本身作为物质的分量。

 

我觉得建筑本身是一个物质的堆叠组合,它饱含智慧,是一种连接的艺术,所以我还是特别愿意去呈现建筑的分量感。后来包括找我的这些建筑师,他们也会发现其实我的照片里可能没有那么多动态、瞬时的东西,我更关注的是非瞬时的一种状态。你不太清楚那张照片曝光了多长时间,你也不太清楚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我觉得正是因为这种业余的状态,所以我选择的余地反而更大。

 

△ 有方活动现场  摄影:唐杰/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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